好好活着,只为逝去的灵魂(2)

时间:2013-11-02   投稿:君子兰   在线投稿:投稿

  父亲生于1941年,正是日本鬼子侵华的动乱时期,我的爷爷担任村上卫保长,因带头抵抗日军进攻,而被他们残忍地杀害。在父亲不到两岁时,奶奶为了谋生,拖着父亲和9个月大的姑姑改嫁给丧偶且育有1子的继爷,父亲由此开始了他苦难的童年。据父亲生前回忆:继爷对亲生儿子呵护有加,对姑姑不冷不热,唯独视父亲为眼中钉。年幼的父亲包揽了几乎所有的家务:砍柴、挑水、挖田……稍不如意,非打即骂。成年后的父亲头上有好几块疤痕寸发不生,“那是你继爷用烟斗头砸的”,父亲不无酸楚地对我说,“在那个家里,我没吃过几顿饱饭,更没有正式上过一期学”。原来,父亲砍的柴除了供家里烧火生饭,还得早起挑到集市上去卖,用所得的收入上交学费。身单力薄的父亲,在兼顾其它家务的压力下,砍的柴数量有限,常常顾了家里,便凑不够学费,所以他只是断断续续上过一点学,识字不多。但是,懂事孝顺的父亲,为了奶奶和姑姑过得安宁,为了保全这个家,他硬是忍气吞声,咬紧牙关独自承受,终于熬到了成年。

  成年后,自立门户的父亲没有从强势的继爷那里分得半点家产,又无一技之长,经济上的拮据可想而知,连盖毛草房的钱都是从邻里亲友那里东拼西凑借来的。但他勤俭节约,吃苦耐劳,还学习了建筑技术,除了还清建房子所欠债务,养家糊口已不成问题。自娶了母亲,生下哥哥和我,生活更有奔头,也总算结束了那段寄人篱下的岁月。

  我的母亲也是个苦命人,她3岁患疳疾致左眼失明,依靠幸存的右眼,生活、劳作倒也无大碍。岂料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,我2岁那年,母亲的右眼又患青光眼(那时不知是啥眼病,多年后筹到钱到大医院诊断才知)而逐渐模糊了!心急如焚的父亲将我和4岁的哥哥交由奶奶照看,他则牵着母亲四处寻医问药,幻想着母亲能重见光明。父亲辛苦挣来的血汗钱一笔笔砸进母亲的医药费里,直到负债累累,老天却不怜悯他们,依然无情地带走母亲眼前仅有的一线光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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